處翼

　　被他放開的她直起身，雙手環胸，一副表情很滿意地說：「嗯，這樣才對。」

　　「……嗚嗚……」最後的最後，他就這樣哭著跑掉了。

    留下愣在原地的她，「呃，對、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……呃……」她看著他離去的方向，喃喃自語。

　　獨自一人站在原地，默默反省了一會之後，她便跑去找住的離她家遠一點的鄰居姊姊——那個鄰居姊姊已經八歲了，叫邵心——玩。

　　不過，在跟邵心玩的時候，品月整個人都沒辦法開心起來。

　　回到家裡的時候，她還整個人悶悶不樂，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。

　　躺在床上要入睡的時候，她甚至還哭了，因為她整個人開始對他魂牽夢縈——不過自己還不知道那就叫魂牽夢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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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看著品月今天都做了哪些事的道德天尊，再度狠狠崩潰。祂哭得不能自己。

　　天尊有天尊們的規矩，就是不能插手凡人的私事。就算是自己曾經帶領修行修練過的人，也一樣。

　　天規森嚴。

　　生平第一次，道德天尊恨起自己。他恨自己為什麼是道德天尊，這樣祂就不能跟現在的品月在一起了。

　　如果祂只是神明，只是位土地公，又或者只是位北極玄天上帝，這樣，祂就可以光明正大跟品月在一起，還可以結婚，不只如此，祂們還可以行房，甚至，她還可以替自己生小孩，幾個都可以。

　　想著想著，祂哭了，而且還越哭越大聲。就這樣，祂在仙境裡哭了很久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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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隔天早上，品月一醒來，便再度開開心心地去找自己的女生朋友玩。她一直玩到巳時剛過，才高興地回家，因為肚子有點餓了。

　　就在她笑著跑到自己家門前，再差一步她就可以打開家門時，她聽見住在自己隔壁的鍾詩哭哭啼啼地走出家門。她止住笑容，停下腳步，滿心愧疚，開始想著要不要過去跟他道歉。

　　最後，她小跑步到哭到雙眼都很紅的鍾詩面前，準備跟他道歉。誰知道，鍾詩哼的一聲別過頭，說：「我不要理妳了。」

　　雖然聽了心裡很難過，但她還是逼自己跟他鞠躬道歉。

　　「對不起。」她說。

　　「嗯？」他把頭轉回來，發出了個疑問語句。

　　「嗯？」仍保持著鞠躬姿勢的她把頭抬起來，也發出了個疑問語句，然後心想：幹嘛？

　　「妳剛剛……有說了什麼嗎？」他問。

　　他的話讓原本肯定的她困惑了一下，而後站直身體，再偏頭想了想，「有啊！怎麼沒有？」

　　他掏掏耳朵，又問：「我剛剛……不是耳屎太多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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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品月聽到後，露出一副很受傷的表情——剛剛就一副很委屈的神情了——還開始想哭，隨後就一句話也沒說地跑掉了。

　　見狀，他慌了。伸直右手想抓住她，他再度發出一個聲音：「喂……」

　　他又在原地等了幾分鐘，見她沒有回來，鍾詩放下手，垂下頭，開始低落、反省、自責。

　　「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……可是我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……誰來告訴我……」他喃喃自語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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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還在看著的黃袍仙人見到她們倆這樣相處，心裡好過多了，便轉身想要在仙境裡走走、散散心。

　　沒想到才剛轉身，祂就遠遠看到元始天尊與靈寶天尊一臉有點擔心地看著自己。祂內心一陣感動。

　　祂知道了。

　　「對不起，讓祢們擔心了。我以後會注意的。」祂帶著些微的歉疚感說。

　　祂們聽完，紛紛露出欣慰的表情。

　　「那就好。」元始天尊說。

　　「嗯，那我就放心了。」靈寶天尊說。

　　元始天尊還伸出左手拍拍道德天尊的右肩。

　　「……沒事就好。」靈寶天尊也在遲疑了一下後，講話安慰道德天尊。

　　道德天尊又哭了，不過，這次是感動到哭。祂還越哭越大聲，因為太感動了。

　　靈寶天尊臉上掛著一抹微笑，說：「好啦別哭了。」

　　說完，祂拍了一下道德天尊的背。道德天尊這才開始用力克制自己那感動的感受，這才開始哭得比較小聲一點。

　　最後，道德天尊止住哭泣，然後，臉上有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。祂雙眼眶濕潤地看著靈寶天尊和元始天尊，對祂們點了點頭。

　　祂們兩位便心神領會地懂了祂的意思——祂沒事了。畢竟，三人都在清幽仙境相處了人世間的五萬年時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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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隔天早晨，品月從床上醒來後，並沒有馬上下床，而是坐在床上持續一段時間之後，才下床。悶悶不樂地下床。

　　因為她又想到她跟鍾詩的事。於是，她悶悶不樂地打開房門，走出房間，步入她們吃飯用的房間——飯房（註1），坐上她用早膳的位置，開始悶悶不樂地扒飯。

　　宋青注意到了，放下手上的碗筷，問她：「怎麼啦品月？」

　　聽到父親叫她，她停止扒飯的動作，跟著放下碗筷，在沉默了一會後，才開口回答。

　　他聽完後，告訴她說他會處理，要她放心。

　　「爹爹等一下就處理，小月月你不用擔心。」他慎重地說。

　　聽到宋青這樣講，品月臉上的陰霾散去，她露出燦爛的笑容，回：「好！我相信爹爹。」

　　正在扒飯的紀靈笑出聲。

　　品月真的是長得很可愛，笑起來更是好看，將來肯定是個大美女，一定迷死人不償命。她想著。

　　哎呀！講話太沒水準了。她又想。

　　於是，她開始在心裡默默反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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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當天，黃昏的時候，鍾詩的父親——鍾直——便牽著一直低著頭，臉色沒多好看的鍾詩來向品月道歉了。

　　「對、不、起！」鍾詩一看到她，便說。

註1：這世界的飯廳的古代用詞。

　　品月對他露出綺麗的笑容，點了點頭，說：「我原諒你！」

　　聽到她這樣講，他內心糟糕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，也對她露出了好看的笑容。她看得呆到忘記笑，下巴還差點沒掉下來。

　　一直看著的鍾直看到這一幕，輕聲笑了。

　　注意到她的異狀，鍾詩馬上止住笑容，擔心地問：「小月月妳怎麼了？」

　　一聽到他這樣問，她羞赧起來。她看著他，不講話。

　　見她這樣，他開始難過，一副要哭出來的神情。她看著，感動了，心裡那股異樣情愫更強烈了，但她依然不知道那是什麼，只好再次先行忽略。

　　於是，她走上前，看著他，沒有說話。接下來，讓鍾直看得雙眼睜大，還更高興的事發生了——她擁抱了鍾詩。

　　鍾直一直知道自家小犬喜歡著住他們隔壁家的女孩，品月。

　　就在她覺得抱夠了，要鬆開的時候，剛剛持續呆愣住的鍾詩發現了，趕忙緊緊回抱住她。鍾直又笑了，而且這次，他笑得更大聲。

　　見鍾詩不鬆手，品月只好一直給他抱著。過了一刻鐘，她開始不高興了，從喉嚨發出不滿的聲音，藉此抗議。